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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5 发帖数: 95 | 1 丰岛是珍珠港前身
中日「甲午之战」的第一炮发自朝鲜西岸的丰岛海域。接着才是陆军的牙山之战、
平壤之战,和海军在大东沟的黄海血战……,然后才一连串打下去的。本文限于
篇幅,且略去陆战而专谈海战,看看这场海战真相,究竟何似。
先谈发生在一八九四年七月二十五日(阴历六月二十三日)中日海军的「丰岛之
战」。
丰岛之战事实上始于日军向我军的「偷袭」。其偷袭性质与四十七年后日军「偷
袭珍珠港」,并无两样。因为此时中日两国关系虽甚紧张,然双方仍在交涉,并
未进入战争状态,日本就罔顾国际法,突然偷袭起来,一举击沉我运兵船高升号,
并在海上射杀我军七百余人。--其后食髓知味,在珍珠港他就如法炮制了。在珍
珠港美军被偷袭,遭射杀与沉溺而死伤者约三干七百余人。两次偷袭,倭人均甚
得手,然结果相反,也是日本侵略者,多行不义的因果报应吧!
丰岛之战的经过是这样的:
一八九四年七月下旬,李鸿章奉谕向朝鲜增兵备战。七月二十二日济远舰管带方
伯谦乃奉命率济远巡洋舰(重二三〇〇吨、炮二十尊、时速十五浬)及威远(一
二六八吨、铁骨木壳、炮十二尊、时速十二浬)、广乙(千吨、铁骨木壳、炮三
尊、时速十四浬)两船,护送运兵及辎重给养去朝鲜牙山增援。
抵步后,方管带以时局紧张,乃令威远夤夜先归(旅顺)。方氏自己则率济远,
待广乙入口拖驳事毕,于七月二十五日黎明,始启碇返防。二船刚出汉江口,即
见日本钢质巡洋舰三艘取势而来。这三艘日舰分别是:
吉野(重四一五〇吨、两吋装甲、六吋速射炮四尊、四点七吋速射炮八尊、鱼雷
发射管五条、时速二十三浬)
浪速(重三六五〇吨、不同口径速射炮八尊、鱼雷发射管四条、时速一八点六浬)
秋津洲(重三一五〇吨、不同口径速射炮十三尊、鱼雷管四条、时速十九浬)
按国际惯例,在非战争时期两国舰艇在公海相遇,礼应相对鸣炮或鸣笛「互敬」
(exchange salute)。然此次日舰取势而来,方管带立见其来意非善,即下令
备战。果然日舰驶近万码时,吉野突发号炮一响,三舰乃直扑济远;速射炮弹如
雨下。我舰仓卒应战,然优劣势殊,众寡不敌,胜负立见。
当炮战初起时,管带方伯谦、大副沈寿昌(上海人)正并立于主桅之端的望台上,
指挥反击。瞬间沈大副头部直接中弹,脑浆进裂,溅染方氏衣裳。立于前桅望台
之二副柯建章亦为敌弹击中,胸腹洞穿。斯时舰上将士亦伤亡枕藉,计阵亡十三
人,伤者四十余人,一舰皆血。然我将士并未停止拚搏.一小时之纠缠,我舰连
发四十余炮。日舰浪速竟为我连续击中而倾斜失速!
在此一小时拚搏之中,慢说我济远以一船敌三舰,纵是以一敌一,我舰亦非其对
手。我广乙船太小,自始即难参战反击,在仓卒脱离战场时,终于搁浅自焚。济
远官兵自知亦难久战,据说曾诈悬白旗,冲出包围圈向西南逃避。日舰吉野鼓浪
追之,竟为济远尾炮击中要害,死伤枕藉,济远终能逃出沉没之厄运。(见下节
有关方之评论)
当济远向西南疾驶时,适遇我增援赴韩之运兵船,怡和公司之英轮「高升号」,
正运盛军淮勇九百五十人,驶向牙山。济远乃以旗语通知,嘱其立即转舵南返。
孰知高升商轮,时速有限。在其南旋途中,终为敌舰追及,迫令下锚停驶。随高
升而来之我炮艇「操江号」(重六四〇吨)遂为敌舰所掳。
高升被迫停轮之后,日酋乃迫令高升英籍船长随日舰驶往仁川或日本,以船上华
军为俘虏。英船长被迫听命,而舰上我军不从,盖中日并未开战,日本岂可于公
海之上窃轮索赎呢!我船上将士则强迫船长驶返大沽。在双方僵持期间,日舰忽
升红旗,通知高升号上之西人「离船」。旋即对高升发炮,我军亦据船以步枪还
击。然时不旋踵,高升号即倾斜沉没。我将士遍浮海上,泅遁无所,日舰竟以机
枪向浮沉之人群扫射。枪声轧轧之下,白浪皆赤,浮尸蔽海。日舰乃挟我操江,
掉头不顾而去。
斯役也,敌人系以间谍探得我军运兵情报,蓄意「偷袭」而来,志在必得。盖其
时日军主帅伊东佑亨,副帅东乡平八郎,皆在军中,见其决策之坚定也。
此役亦系敌我两国,新建现代海军之处女战。初试锋镝,双方之优劣毕露,而敌
人之残暴,亦不待「南京大屠杀」而后始为世人所知也。
李鸿章论敌我优劣
高升号沉没消息传入北京之后,举朝大哗。众议均以我海军亦有铁甲多艘,运兵
增援,为何不派充足舰艇护送,致有此失?损兵折将,实因我海军将领,尤其是
丁汝昌「畏葸无能,巧滑避敌」之所致。光绪帝盛怒之下,其后竟将丁汝昌「革
职留任」,要他「戴罪图功」。主战廷臣翁同龢、李鸿藻与庆亲王奕劻等,甚至
奏请连李鸿章亦一道撤职。东事由朝廷直接指挥。不幸的是李鸿章那时却是大清
朝廷中的「周恩来」,是一个无人可以代替的全能宰相。如今他虽是全朝公敌,
实际责任还非由他一人担任不可,尤其是日军在韩,此时正得寸进尺。攻占牙山
(七月二十九日)之后,已进窥平壤。清廷不甘示弱,乃于八月一日与日本同时
「宣战」。宣战之后,清廷一面增调大军,进援平壤;一面严令北洋舰队向黄海
出击,与倭舰决战。这时丁汝昌亦因屡遭委屈,受气已多,亦迭向鸿章陈情:不
顾生死,出海与倭人一拚。然鸿章老谋深算,知彼知己,终不忍将数十年抚育的
宠物,负气一掷。他一面仍严令汝昌,不许轻意出海觅战;一面密奏小皇帝,力
陈海军不应轻掷之道。这篇有血有肉、情辞恳切的密奏,光绪读之,亦为之动容。
笔者不学,窃思我们读者作者,亦有细读的价值,谨抄全文如下:
查北洋海军可用者,只镇远、定远铁甲船二艘,然质重行缓,吃水过深,不能入
海汐内港;次则济远、经远、来远三船,有水线穹甲,而行驶不速;致远、靖远
二船,前定造时号称一点钟行十八海里,近因行用日久,仅十五六浬。此外各船,
愈旧愈缓,海上交战,能否趋避敏活,应以船行之迟速为准。速率快者,阵则易
于追逐;败亦便于引避。若迟速悬殊,则利钝立判,西洋各大国讲求船政,以铁
甲为主,必以极快船只为辅.胥是道也。详考各国刊行海军册籍。内载日本新旧
快船推可用者共二十一艘,中有九艘自光绪十五年(一八八九)后,分年购造,
最快者每点钟行二十三海里,次亦二十海里上下。我船订造在先,当时西人船机
学尚未精造至此,每点钟行十五至十八海里,巳为极速。今则至二十余海里矣。
近年部议停购船械。自光绪十四年(一八八八)后,我军未增一船。丁汝昌及各
将领屡求添购新式快船,臣仰体时艰款绌,未敢奏咨渎请。臣当躬任其咎。倭人
心计谲深,乘我力难添购之际,近年增置,臣前于预筹战备折内奏称,海上交锋,
恐非胜算,即因快船不敌而言。倘与驰逐大洋,胜负实未可知。万一挫失,即没
法添购亦不济急。惟不必定与拚击,今日海军力量,以攻人则不足;以之自守尚
有馀。用兵之道,贵于知己知彼,舍短取长,此臣所为兢兢焉,以保船制敌为要,
不敢轻于一肄,以求谅于局外者也。似不应以不量力而轻进,转相苛责。丁汝昌
从前剿办粤捻,曾经大敌,迭著战功。留直后即令统带水师,屡至西洋,藉资历
练。及创办海军,简授提督,情形熟悉。目前海军将才,尚无出其右者,若另调
人于海军机轮理法全未娴习,情形又生,更虑偾事贻误,臣所不敢出也。(见《
奏稿》七八,页五三;《大清实录》三四五;《年(日)谱》,页二七一。)
李鸿章这件密奏缮发于一八九四年八月二十九日(清光绪二十年七月二十九日)。
他决没有想到,半个月之后,中日黄海大战爆发,经过四个半小时的血战,他苦
心弧诣,扶植起来的心头肉、掌上珠,还是被「一举轻掷」了。
劣等洋员的谏言不可信
公元一八九四年九月十七日,也就是清历光绪二十年甲午,八月十八日,是我国
近现代史上一个有决定性的日子。这天下午,我国第一支、高踞当时世界第八位
的现代海军——北洋舰队,在黄海之上,大东沟海面,与日本第一支现代化海军
——联合舰队,发生了遭遇战。双方血战四个半小时才鸣金收兵,未分胜负。当
然我方的损失,远大于敌方。
这一战,在双方都是破题儿第一遭。在我国近代军事史上,可能更是第一次和唯
一的一次,以现代武器、现代组织、现代法则,所打的大规模的现代战争。除此
之外,连「台儿庄之役」乃至「印缅战场」,都只能说是一窝「烂仗」。
这场战争是怎样打的呢?百年来史家著述甚丰。但是故事大都是千篇一律,把黄
海之战抹黑;把我们海军里大批的殉国英雄说成狗熊。首倡其说的原是一些当年
海军里自高自大的洋员,尤其是那位英国浪人瘪三泰乐尔(William Ferdinard
Tyler)。泰氏曾亲历黄海之战 。且在他的回忆录里( Pulling Strings in
China. London: Constable & Co; 1929)。写了一些亲历记。后来史家就根据
他的故事,人云亦云的讲了几十年以迄于今。
笔者在当学生时,也对他的故事笃信不疑。后来教书海外,把他的回忆录指定作
参考书而细读之,便怀疑起来了。等到在洋社会住了数十年,摸透了那些洋冒险
家到殖民地国家打天下的丑恶的底子,我对他的故事就彻底否定了。
泰乐尔一八六五年生于英国农村,在他的祖国里他小学也末毕业。后来到一艘商
船当技工,才申请到英国海军受连制服都要自购的「备役」训练一年。据他自述,
曾取得英海军「备役中尉」(sub-lieutenant R.N.R)的资格。一八八八年他到
上海掘金,想在中国海关谋一「室内工作」(indoor staff),但是海关人事室
却把他分配到海关巡逻艇上去当个小职员或水手。这儿他一干五年,一八九五年
经人介绍进入中国海军旗舰定远号当差。不久便碰上了黄海之战。
泰乐尔在定远号上当的什么差事呢?他在回忆录里说他是定远号的「副船长」
(co-commander)——他这牛皮可吹得太大了。且看上文所述,那位天津水师毕
业、德国留学归来的黎元洪,在定远上只当个「炮弁」,他至少会放炮嘛!泰乐
尔除掉碧眼黄须之外,他会放啥子呢?
无独有偶,那位在镇远舰上服务的美籍洋员马吉芬(Philo McGiffen),原任美
军少尉,来华教操。后来也自吹自擂说他曾是镇远的船长(commander)呢!其
实他二人都只是两个水兵级的「营混子」而已。
不特此也 。黄海战后,那位有提督衔的德籍顾问汉纳根(Constantin
VonHannecken)辞职了。李鸿章又找了一个英籍拖船驾驶麦格禄(John
McClure),来补其缺。麦格禄原来也是个一无所长的酒鬼,出任有提督衔的总
顾问,就自认为是中国海军的副司令了。泰乐尔对此缺也垂涎欲滴。因此对麦某
也嫉忌不堪,弄得这两位英国浪人,终身不和。
这儿的问题便是:李鸿章为什么要找这些烂仔在海军里鬼混呢?这大概是在他处
理内政和外交上,「洋员」(尤其英国人)都是个必需品。但他又不愿雇用有真
才实学者。有真才实学者如琅威理,就必然要抓权。在海军里抓权,则海军里就
要再出个赫德了。中国有一个赫德已嫌太多,再来个赫德,中国岂不要亡国?所
以琅威理一怒而去。老李也就由他去了。——琅烕理怎能建设中国海军呢?充其
量把中国海军建成个印度海军罢了。此老李所深知也。……
……但是,把这些烂仔混入军中,军中将士对他们的反应就不一样了。在那个崇
洋时代,一般土将土兵包括丁汝昌,对他们都会崇而敬之。但是,对那些自己也
洋过了头的人,像刘步蟾、林泰曾、严宗光、方伯谦等等,就不会把这些一无所
长的洋混子看在眼里了。
因此,泰乐尔跻身定远之内,对一般兵将,他可七拚八撞;在刘管带之前,那就
是小鬼见阎王了。甚至连英语会话、作文,刘步蟾可能也高他一筹——泰乐尔的
英文风格便十分低下。他原来连小学也没毕业嘛!怎能写出好文章呢?
在泰乐尔后来所写的回忆录里,因而他要不惜一切丑化刘步蟾。情见乎辞,以泄
其咬牙切齿之积恨。他这种书,历史家恶可据为信史呢?不幸,在张荫麟(一九
〇五~一九四二)教授以后,我国史家、作家,竟然偏信了数十年,此笔者不揣
浅薄,希望据实稍为扭转之也。 | z**********e 发帖数: 22064 | 2 “这儿他一干五年,一八九五年经人介绍进入中国海军旗舰定远号当差。不久便碰上了
黄海之战”
扯你妈的蛋。
一八九五年,定远号都躺到海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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