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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数: 22064 | 1 http://www.21ccom.net/articles/gsbh/2014/0219/100868.html
发布时间:2014-02-19 11:57 作者:鹏城书生
1月23晚，长沙市7路公交车上，段小姐因为来了例假，身体疲乏，坐在位子上向
着窗外。不久，脑袋上被重重地敲了一下。她惊诧地回过头来，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
的男子质问她为何不让座。在理论过程中，对方又一拳挥到她嘴角上，打得她嘴角流血
，还指责她不讲道德----
人们看到此处会觉得可笑：如此身强力壮的人还需要别人让座吗？但事情就这样发
生了，不是特例，各地都有报道。我们凭直觉，感情不会偏向打人者，而他却理直气壮
，行为如同恶霸还以为占领道德高地。这不由得引人深思。我试图透过此事分析他的精
神内涵，看清传统道德的缺陷。当中国开始走入现代文明时，传统道德是如何不合时宜
，如何造成人的精神混乱。
传统道德是建立在宗法文化的基础上的。在原始农业社会里，人们生活在自然亲族
群体里，同居共财，共同抚养幼小。讲究长辈仁爱，晚辈孝顺。这种自然道德符合人性
遗传。到了汉代，经儒生们归纳总结，统治者大力推广“三纲五常”“忠孝”观念，变
成了为统治者服务的片面的道德。孝道强调晚辈对长辈的义务而忽略了长辈对未成年人
的关心爱护，忠道强调下级对上级和皇上的服从而不讲权力的道德。这种东西实行起来
便有几分霸蛮的味道。长辈掌握了生存资源威胁年幼者，皇上的权力控制了利益，控制
了下级的前途和命运，占据强势斥责别人不忠不孝，弱势者不得不屈服，遵守这些只为
生存。后进者战战兢兢，以图取得强势者的欢心。在此人文环境中生存，个性不能健康
自由地成长，感情容易扭曲，并不是真心遵守道德。
春秋末年，农业公社已经解体，人们离开自然亲族群体外出谋生。当人们社会化，
与陌生人相处时，没有建立社会正义观念，让人们尊重别人的人身安全和利益，讲的仍
是宗法文化一套。在这种文化影响下，人们只对熟人亲属讲道德，对陌生人则没有道德
责任。
公车上的打人者，既有摆老资格的霸蛮又离开熟人社会的约束，所以行为粗鲁。公
正地说，段女士没有让座，只算礼貌疏忽，是轻微的问题。而打人者不但造成对方肉体
的痛苦，精神伤害也可能十分严重，他还以为自己年龄大，别人不让座就可以打人。这
可以看出传统道德的片面，照此评判是非往往造成混淆，容易成为强势者欺负别人的借
口。其实打人者内心是经过卑鄙计算的：看段小姐一个弱女子，料定她不敢还手，所以
敢于耍威风，如果面对二、三十岁的壮汉，他肯定不敢轻易挑衅。我们的传统道德，居
然容易让卑鄙者钻空子，恃强凌弱，这是许多人没有想到的。
笔者记得少年时看过的一幕。十几个阶级敌人跪在街道边。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
为了显示阶级立场，表现革命豪情，上前殴打一个女的阶级敌人，打得她在地上连声哀
叫，还扯着她的头发往前拖，将她的头皮都扯下一块，场面惨不忍睹。有人打着革命的
神圣的旗号，展现他勇武残忍的一面。事后人们小声议论，说这大汉内心也是有计算的
，因为这女的是外地人，周围没有亲朋好友支撑，打了白打。不用担心有人暗中报复。
我们的文化容易产生一些理直气壮的暴徒，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里再说一下我们宣传了几十年的社会主义道德：集体主义、无私奉献、助人为乐
等等，利用报纸、电台、小说、电影，全方位灌输。听起来很善很美，好象社会主义幸
福大家庭一样。同时在五、六十年代，掌权者随意就可以将人捆绑殴打、关押劳改、戴
上各种帽子、搞得人家破人亡。六零年饥荒，广大农民饥寒交迫，无数人饿死，掌权者
竟然无事，还号召大家学雷锋，忠于革命忠于党，热爱集体，做好人好事。这种从旧文
化基础上产生的道德宣传，真还煞有介事。树立一些普通人难于做到的榜样，掩盖最普
遍的恶行。这种社会真是怪胎。
目前的社会同样存在这样的问题，信用缺失，欺骗横行，普通民众权益不保，官场
买官卖官，权力蚕食大众的利益。这些普遍的恶行得不到纠正，中央电视台却每年树立
道德模范，选用一些很好很善的人，大肆宣传，用来粉饰现实。
为何许多人厌烦讲道德，因为我们的道德往往是掌权者打扮的油彩，掩饰他们自私
自利的行为。年轻人没有社会经验，容易被愚弄，所以认为道德就是虚假的骗人的。宣
传道德是精明人的把戏，号召别人无私奉献，他自己暗中独占利益。
对比西方文化，可以看出两种道德培养人的差别。“泰坦尼克”号将沉没时，船上
的大佬决定：让小孩妇女先上舢板，而所有的成年男子留在船上等待。在这生死关头，
人们坦然接受安排，没有人敢凭实力抢上舢板。而在十几年前，我们新疆克拉玛依的会
场起火，竟有干部高喊：让领导先走！结果头头们顺利脱险，而听话的孩子们葬身火海。
我罗列这些，要说明一个观点：我们的道德，从传统到现在，都是避重就轻的，不
切合实际的，粉饰社会的。没有抓住人与社会的要点，容易产生一些投机卑鄙的人，对
社会治理起不到真正的效果。一些学者认为，这些道德说教没有错，你罗列的恶行应当
从法律上解决。他们将法律和道德分割开来，这种认识与封建王朝的儒生一样。只是从
书上学习道德，眼见历史上人祸不断，仍然不会思考长进。他们没有科学认识人性，只
是帮掌权者粉饰现实。法律和道德只是随权力捏来捏去，用来保护掌权者的利益。最终
导致是非混淆，社会混乱。
社会正义，两条国家公义，这是现代文明中国要确立的基本道德原则。国家的立法
从这点展开。如果中华民族有福，将会实行民主宪政，带来政治文明。要走向这条道路
，必须以两条公义作为道德前提，否则，贪官污吏会借机将水搅浑，而社会上品格恶劣
的人会借口民主自由实施暴行，最终戕害了国家和民众。
能理解这道理的人有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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