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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g 发帖数: 30882 | 1 中国民工荒真相调查:年轻人一大巴地往外走(组图) Local Access打往中国电话卡1.
3¢/分种
文章来源: 南方周末 于 2011-03-05 02:13:10
敬请注意:新闻取自各大新闻媒体,新闻内容并不代表本网立场!
[导读]当许多企业大喊民工荒时,“十二连跳”事件之后成为血汗工厂代名词的深圳
富士康,却依然门庭若市广受工人青睐,最直接的原因是薪水。这个代工巨头的加薪空
间从何而来,如何消化?
民工荒的背后,既是企业与企业的比拼,也是城市与城市的竞争。
十年的人口流向图显示,每当哪个地区焕发活力,劳动力就会加速流向那里。
这个越来越变得有限的劳动力大市场里,流动频繁,而价格信号既灵敏,且丰富——相
比此前单一比较工资,经过金融危机教育之后的那些民工,开始更多的考量工厂的规范
程度与发展前景;相比父辈们的生存要求,新一代年轻人开始更在意见识与尊严。
无论是地方政府的治理转型,还是中国制造的产业升级,都将在这样的挑战下被逼上征
途。
本期专题里,南方周末记者试图对民工荒的真相与假象作出描摹与解释,并且研究了沿
海与内陆一些地区人口流向变化数据,发现了十年里的两度内流,发现随着区域经济的
发展,人潮已经从单一流向沿海地区,变成了广袤国土上许多个流动的漩涡。
只要有空气和土壤,一小星火种都能点燃一个地方,江苏睢宁东风村的故事便是一例。
而农民的创业之火一旦被点燃,连这样一个贫困的村庄都能在短短5年间聚集3000打工
者。
更大的漩涡当属重庆。从“农民城”到出现民工荒,显影出这个城市上十年来日渐活跃
的经济生机,而制度变革是否会释放出进一步的吸引力,亦值得观察。
更有趣的是,即使深圳的富士康已经挤不进去了,许多年轻人却死活不愿意回到自家门
口的富士康。
民工荒只是春节荒?
谁在慌张谁不慌?
内迁能解决招工难吗?
目前企业们如何应对涨薪?
南方周末记者连续多年观察民工荒,发现在这一现象的背后,是一场企业竞争力的大洗
牌,而中国制造的升级,正酝酿其中。
十年中国民工流向图
2001-2005
十年里,中国人潮已从单向度流往沿海地区,变成许多个流动的漩涡。图中蓝色曲线为
十年间流入当地的人口数量变化图,拐点均在2005-2006年间。 本图珠三角指广东省,
长三角指江浙沪三省市,环渤海指京津冀三省市,所有数据均为本报根据中国人口与计
划生育年鉴中的相关数字还原推算。
一个素以劳动力极度过剩闻名的国家,民工荒却连年成为春节后的热点话题。
不仅在传统的民工输入地——珠三角和长三角出现了民工荒,在传统的民工输出地——
四川、重庆、河南、湖北、安徽等地也出现了“招工难”。
民工荒,是真“荒”还是假“荒”?是局部现象还是普遍现象?它的背后,中国经济正
在悄然发生怎样的深刻变化?
民工荒只是春节荒?
为何媒体上的民工荒却仿佛愈演愈烈?这与观察的时点有关。
通过分析十年来人口输入地和输出地的数据,南方周末记者发现,从2001年至今,中国
曾经两度出现人口内流迹象。
第一次人口向内地的回流发生在2002、2003年间。
那时候,河南、四川、重庆、湖北、湖南、安徽六个人口输出的传统大省(市),除去
自然增长的人口后,几乎全部都在增长,意味着这两年这些地方还吸引了往年流出人口
或其他地方人口流入该省市谋生。
与此同时,珠三角、长三角等发达地区,外来人口开始明显下降。正是此时开始,“民
工荒”这一词语进入国人视野。
第二次的明显回流,发生在2005-2006年间。这一年,四川省一下就增加了800万人口。
自此之后,回流的趋势一直没有改变,但幅度却并不是很大。
但为何媒体上的民工荒却仿佛愈演愈烈?李平发现,这与观察的时点有关。
李平是武汉一家都市类媒体记者,所在的媒体计划年后推出一组有关民工荒的报道。他
大年初六就去了浙江义乌,另一个同事则去了东莞——这两地被视为中国两大最典型的
民工输入地,分别位于长三角和珠三角。
此时,这两个城市里,有的招聘点还没开门,一些开了门的招工的和求职的都很少。在
招聘现场见不到人,民工荒的报道就这么诞生了
但过了两天,年初八开始,找工的人和招工的人逐渐增多。到他离开的元宵节前两天,
人才市场里已经是人头攒动,招工找工两旺了。但此时,李平所在的媒体已经结束民工
荒报道。
他反思道,“时点是一个大问题”。
这个特殊时刻的民工荒现象,也被华中科技大学中国乡村治理研究中心主任贺雪峰注意
到了。
他最近撰文指出,看起来的民工年年荒,其实也只是“春节才荒”,这个时候的民工荒
,是因为农民工在工厂的劳动不能累积(即劳动报酬并不随工龄增加而增长,甚至会随
年龄增长下降),农民工换个地方碰运气的成本就极低,他们返乡过春节,之后再到哪
里务工,得再想一想。“当农民工还在家乡考虑到哪里务工时,工厂却迫不急待要开工
生产,这个时候,‘民工荒’叫得山响,好像到处都缺农民工。”
对此,政府部门正在变得更为谨慎。
今年2月11日,深圳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对外发布,深圳缺工20万人左右。2月25日
,该局宣传处负责人向南方周末记者解释,那只是当时的情况,元宵节后,这种情形即
开始缓解,目前正在做新的统计,会在近期再次向媒体公布。
一些企业并不慌张
这一天,适逢富士康最新一期内部报纸出街,头版标题即是:《春寒料峭,大江南北用
工荒;风景独好,人潮汹涌富士康》
元宵节后一周,南方周末记者调查珠三角、长三角企业发现,一些此前喊缺工的企业,
的确已经招到了工人。
总部位于东莞的世界最大女鞋代工企业——华坚集团目前总用工规模为21000人,2月25
日(阴历正月二十三),董事长张华荣告诉记者,老员工已经回来了95%,“元宵节前
,只回来不到90%,那时我们的确很着急。但现在基本没问题了。”张的语气中带着明
显的轻松。
同一天,新明珠陶瓷集团副总经理李重光告诉记者,他们的用工问题也已“基本解决”
。这家总部位于佛山,在江西、肇庆等均建有工厂的行业龙头企业,总用工规模亦超过
两万人。
在长三角,情形同样如此。江苏斯可馨家具董事长胡卫东告诉记者,元宵节后不到一周
,他们位于江苏、河北和佛山的三个制造基地就已全部招满。他也并没有听说,身边有
企业因为招不到工人而停工的。
而深圳富士康的招工情况则更让人意外。富士康集团媒体办公室主任刘坤介绍,深圳富
士康每日平均招募人数约为4000人,但应聘者却在8000-10000人。
2月24日,记者在其位于南大门的招募点看到,应聘的人排成一个个方阵,蜿蜒曲折望
不见尽头。这一天,适逢富士康最新一期内部报纸《富士康人》出街,头版标题即是:
《春寒料峭,大江南北用工荒;风景独好,人潮汹涌富士康》。
谁在慌?
据她观察,最近两年,招聘规模在200人以下的小企业越来越少了——这些企业规模小
,没法开出高工资,招不到人,生存越来越难,有的直接倒闭了。
慌张者也并不少。
在深圳龙华富士康清湖招聘中心附近,一家来自观澜的电子企业搭起凉棚在招聘,并派
了3名员工坐镇现场。相比于富士康的火爆气氛,这里显得颇为冷清,只有寥寥数十人
在咨询。
负责招聘的林小姐介绍,他们到这里摆摊,目标指向的是那些进不了富士康的人。公司
为此还派了三辆车停在附近,专门接送有应聘意向的人到公司了解情况。
这家电子企业缺工一千多人,在这里摆了三天,也只招到一百多人。
一些在富士康接连排了三天队的求职者告诉记者,他们不愿意去这家企业,是因为与富
士康相比待遇太低——经过调薪后的富士康,目前新员工入职基本薪资不低于 1550元
/月,综合收入可达2100-2800元/月;新员工试用期满六个月起,若考核合格,基本
薪资不低于2000元每月,综合收入甚至可达 2700-3600元/月。而在这家企业,只能
拿到1300-2000元/月。
但也有打了多年工的求职者告诉记者,即使小厂开出比富士康更高的工资,他也愿意选
择大厂,因为“名气大,比较规范,承诺的工资一般能拿到,而小厂最后能拿到多少不
知道”。
在离富士康不远的当地最大的人才市场——三和人才市场,民工同样“荒”。三和人才
市场总经理许琴介绍,去年春节,前来求职的人同比下降了近20%,今年春节,这一势
头在延续,同比又下降了15%,但进场招聘的企业却在增加。
据她观察,这些企业80%-90%都处于缺工状态。这些招不到人的企业被迫提高招聘频
率,“以前一周来一两次,现在则要来三次、四次。”
为了吸引更多求职者,作为中间人的人才市场也不得不做出调整。许琴说,2009年以前
,他们主要收求职者的钱;但是从2009年之后,则倒了过来,企业需 要交更多钱才能
进场,而求职者,则只象征性地收点费用,比如以前是10元一次,现在则是10元包一个
星期。今年春节,他们甚至举行了80场免费招聘活动 ——所有进场找工作的人,不需
要交一分钱。
在她看来,能否招到人的关键,仍然在于待遇——虽然与去年相比,今年这些制造类企
业工资普遍提高了近20%,早已高出深圳市最低工资标准1100元/月,但与富士康比,
依然“差一截”。
事实上,上文提到的“不缺工”企业,其之所以不缺工,一个重要原因也在于,他们开
出的工资基本都是同行业内的较高水平。
据深圳三和人才市场总经理许琴观察,最近两年,进入该人才市场招聘的规模在200人
以下的小企业越来越少了——这些企业没办法开出高工资,招不到人,生存越来越难,
有的直接倒闭了。
内迁的困惑
“年轻人,依然一大巴一大巴地往外走。”周营说,家门口的工作,只对那些不愿出门
的人有吸引力——他们招到的员工中,以四十岁左右的农村妇女居多。
将企业搬迁到内地,能否解决用工问题?并不一定。
去年春节期间,本报曾报道台湾宝成集团进驻湖北打工大县遭遇招工难的故事(参见报
道《打工县的“民工荒”——当世界最大鞋企进驻国家级贫困县》)。今年这一情形并
未改观。
根据规划,宝成集团投资的这个鞋厂将分四期建设,全部建成之后,总用工规模将达到
5万余人——这相当于这个内地县城总人口的四分之一。
2009年,已经建好一期工程的宝加鞋厂对外招工。原计划对外招工16000多人,但最终
却只招到不到一万人。
今年春节后,二期工程也已建好。据阳新县人力资源市场主任周营介绍,招工需求为
28000人,但是,截至2月22日(阴历正月二十),尚只招到零头。
这个打工大县,劳动力资源不可谓不丰富——全县人口98.3万,每年外出打工的就有20
多万;政府下的功夫可不可谓不足——为了保证这个大项目如期投产, 县里成立了专
门的招工领导小组,县长直接挂帅,招工任务被层层分解到组,并成为考核干部的标准
之一;如果考虑到当地的消费成本,宝成开出的工资也并不算低 ——最初开出的月工
资是800-1000元,2009年春节,涨了200,招不到人;今年又涨了两百,但还是招不到
人。“年轻人,依然一大巴一大巴地往外 走。”周营说,家门口的工作,只对那些不
愿出门的人有吸引力——他们招到的员工中,以四十岁左右的农村妇女居多。
同样的难题,并不只有宝成才遇到。即便是在制造业内颇具名气的富士康,也遭遇了类
似困惑。
据富士康集团媒体办公室主任刘坤介绍,早在几天前,深圳富士康就已经招满了,此后
便代一些内地厂区招工。但那些已经到了深圳的求职者却并不都愿意去。一些人甚至表
示,非深圳不进。
“这一代打工者与上一代已经有很大区别,上一代是求生存,这一代是为长见识。”刘
坤分析,“他们有的就认深圳,就是想出来看看,你把厂开到他家门口,他还不一定愿
意留下来。”
机器换人
不只是在制鞋业,在所有的劳动密集型产业,自2009年以来,均出现了一波明显的“机
器换人潮”。
早在几年前,中国社科院人口与劳动经济研究所所长蔡昉等人就提出:中国从20世纪60
年代中期进入的“人口红利期”,2015年前后,将宣告结束。
尽管这个拐点究竟在哪年出现尚在争议之中,但一个显而易见的共识是,中国的廉价劳
动力再也不是想象中的源源不断取之不尽。
企业们感到了压力。
华坚集团总裁张华荣甚至认为,现在已经到了一个“新的节点”,“以前招工难,但经
过一段时间能招满;现在招工难,是过了一段时间还招不满”。
作为应对之策,去年下半年,他投资300万欧元,进口了一批自动化设备,用以代替人
工。
他算过一笔账,这笔投资下去,将会减少人工15%。以华坚21000人的用工规模,大约
在3000人左右,以每人每年开支2万元计算,一年下来,就能省下6000万,不到一年时
间就收回了成本。
而且,随着自动化程度的提高,产品的不良率也会大大降低。“这在无形中会增强我们
的竞争力。”张华荣说。
在他看来,“以前有便宜的劳动力可以用,企业当然要用,现在用机器更划算,企业自
然会去投机器。”张注意到,不只是在制鞋业,在所有的劳动密集型产业,自2009年以
来,均出现了一波明显的“机器换人潮”。
在中国的毛纺织重镇——东莞大朗镇,目前数控织机(一种通过电脑编程语言对整个织
衣系统实行智能控制的机器,每台织机大概能代替8个人工)生产企业已经达 到45家,
其中,三分之一是2009年后才开业的。该镇招商办提供的一份资料显示,2005年,大朗
镇毛织服装生产企业使用的数控织机仅有2000台,到 2008年就增长到了4000台,2009
年就达到了6000台之多。“民工荒肯定会加速中国的机器化进程。”中山大学社会学系
教授张永宏分析,1950 年代,日本的战后经济起飞同样主要靠的是廉价、肯干、守纪
律的劳动力。但1960年代初,日本主动放弃这一优势,寻求高工资、高福利和高劳动生
产率的发展 战略。结果,日本的机器人使用率为全世界之最。“在中国,这个过程才
刚刚开始。”他说。 | x*********g 发帖数: 11508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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