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g 发帖数: 3388 | 1 【 以下文字转载自 Military 讨论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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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谣言是怎样来的:宋彬彬连杀八人的故事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Sat Feb 12 18:18:23 2011, 美东)
袁吠吠有一段关于文革的评论,说毛主席接见了北师大女附中高三学生宋彬彬,给他改
了个名字叫宋要武,结果宋要武就回去就开始打人,一次打死了7个人。
袁吠吠的这段话是有出处的,而且确实很长时间都流传过宋彬彬组织人在校园里打死了
她们的女副校长卞仲耘,而且与人比赛杀人,别人杀了6个,她就杀了8个。很关键的是
,这些内容都是很有名的人说的。比如千家驹说过,徐友渔说过。还都是正经出版社的
文章,于是就成了铁证了。
徐友渔在他的《形形色色的造反——红卫兵精神素质的形成及演变》中写道:“现在不
少回忆文章都提及作者在目击女红卫兵打人之狠和虐待人方式之残忍时的震惊心理。如
北京师大女附中的副校长就是被一些女红卫兵打死的,而且死后还暴尸校园。最典型的
例子是在天安门城楼上给毛泽东献红卫兵袖套的宋彬彬。1992年香港《开放》杂志有文
章,提到她亲手打死九人,后来有文章更正,说确凿的数字是七人。也许,她的动力来
自毛泽东接受袖套之后鼓励她「要武」。在文革前,毛泽东就鼓励并赞扬中国青年女性
「不爱红装爱武装」。宋彬彬也立即把名字改「宋要武」。”(见第三章「红卫兵的区
别与派别」,第64页,香港中文大学,1999年,中文大学出版社。)
如果追溯信息来源,徐友渔显然是听千家驹说的。千家驹怎么说呢?
《开放》杂志总编 金钟 先生在「千家驹痛述:追随共产党的报应」一文(指千家驹
未发行的《自撰年谱》的一段文字)里说∶“千家驹愤怒地写道:‘不是有一个女孩子
名叫宋彬彬的红卫兵吗,在检阅时,毛皇帝说「文质彬彬,要武嘛!」於是她改名为要
武,她与人作杀人比赛,有一红卫兵打死了六个,她为了胜过别人,就打死八个。这都
是真人实事,如非身历其境,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千家驹显然当时不在北师大女附中,根本不可能“身历其境”,只能是听说的。千家驹
听谁说的呢?应该是来自网上一篇自称是 宋彬彬 老师的人的文章。这个“老师”这
些写到:
……但到了 八月十八日 毛泽东首次接见红卫兵时,毛泽东问献花的女红卫兵的姓名
,回答说:“我叫宋彬彬。”毛又问清是“文质彬彬”的“彬”後,说了一句:“要武
吗!”这个红卫兵便改名为“宋要武”,随之而生的正是全国一片打砸抢之风,草菅人
命之风!
……下面就是当时我同我所教的一个男生的谈话情况:
“老师!你当过兵,可曾打死过人?”
“没有。我当兵之後没仗可打了,才转业教你们的。”
“那可不如我,我昨天在教堂打死八个。”
他刚十五岁(我教的那个班都是十五、六岁),手里提着一条浑圆的皮鞭,已经被血渍
浸成乌黑色。他说话时是那么悠闲自在,哪里像杀人不眨眼的魔鬼?接着他向我描述了
这样的场面:王府井旁边有一座天主教堂,红卫兵先将十几个修女递解出境(当时《人
民日报》曾作为红卫兵的壮举加以报导),後来便住在那里。教堂里储存有罐头食品,
吃饭自然不成问题。每天先到警察派出所问:“谁是资产阶级?”然後根据提名把这些
“资产阶级”带入教堂,一带便是一家人。一家进去,立即被红卫兵分光。三个红卫兵
揪一个,先将人推倒,有人喊:“一、二、三!”同时动手,皮鞭齐下,有专人拿着秒
表计时,看各组打死人都用了多长时间,当然用的时间最少的是“冠军”。令我震惊的
是:获“冠军”最多的竟然是宋彬彬等几个女生。
宋彬彬是我平时喜欢的女孩子,她腼腆、娇小、作业认真、字体清秀,考试成绩也在班
里数一数二。而现在,她居然能用皮鞭连续“作业”,数不清的“冠军”,连眼前这个
男生也流露出“自愧弗如”的神情。人之变化,令人难料;毛泽东之“神力”,也确非
虚传。十几岁的女孩子以杀人为愉悦,我至今不敢多想。更不知我一丝不苟地给他(她)
们上课,换得这样结果,我的心血是不是该花费?
这位自称是 宋彬彬 老师的话,显然就成了铁证。
可是,千家驹显然很粗心。因为北师大女附中根本没有男学生,宋彬彬的班里一个男生
也没有,怎么能会突然跑出个男生呢?其次,宋彬彬当时是高三学生,年龄小的18岁,
一般应该19岁(66年下半年)根本不可能出现“我教的那个班都是十五、六岁”的情况
。十五六岁是高一学生。还有,宋彬彬个子偏高(照片中与毛泽东低补多少,而且插队
蒙古时老乡称其为“耐林温都尔”,意思是“高挑”),一点也不像这个“老师”说的
“娇小”。还有一点,王府井的教堂在东城,而师大女附中却在西城。当时北京“破四
旧”不但不跨区,而且不跨派出所管片。
因此,稍微一留心就知道,这个帖子是瞎编的。但是,无论千家驹还是徐友渔,以及
金钟 先生,都很不难辨别其中真伪的。于是,这么一篇完全捏造的文字,就被诸多专
家引用,出书立说,反复转载,成为“信史”了。
2004年初,卡玛纪录文革的电影《八九点钟的太阳》(点此观看)。片中宋彬彬亲自在
电影里澄清,她不但没打死过人,没打过人,连抄家都没参加过。并且她从一开始就反
对动手。她从来没改过名叫“宋要武”,更从不曾写过首发在《光明日报》上的那篇「
我给毛主席戴上红袖章」。她事先对此一无所知。和所有的人一样,她也是在看到了报
上那篇文章以后才知道自己已经改名“宋要武”了。于是,美国和中国都出来一批人对
卡玛电影进行批判,说她为文革辩护。卡玛解释说:“这可分几点来说。首先,我认为
要公正就应该把她的话报导出来。说到相信不相信,你的问题也可以反过来问:你根据
什么相信她打过人?指控一个人打人,甚至打死人,是很严重的事情。我面对的是两种
不同的说法。第一种是网上匿名的指控以及我在当年就听说过的各种有关‘宋要武打人
’不着边际的传言。所谓‘学者的书里’根据的也只是这些,传言一经懒学者引用便成
了‘正史’。第二种是我多年来从许多见过宋彬彬本人或与她有直接接触的人那里了解
到的情况,她的为人,以及相关的时间、地点。这些人,不管原来是哪派的,都与宋彬
彬本人的说法一致。例如,我问过王友琴,关于宋彬彬所在的师大女附中打死女校长的
事,王友琴在这个问题上调查是最深入的,我问宋彬彬参予了没有,她说没有。”
贫道看到一个网站关于女附中90周年纪念中关于这件事的帖子。没有一个当事人证明宋
彬彬参与打死校长,倒是都在证明宋彬彬当时没打入。下面是几个当事人的帖子:
“关于卞仲耘之死,我也说几句。我是师大女附中67届高中学生,我是当年事件的目击
者……1966年8月初的一天,学生在学校大操场揪斗校领导,卞仲耘也在其中,当时虽
有殴打,但并未到武斗的地步,真真的残忍是在对校领导的集体揪斗之后。当年高一的
几个女生在对校领导的集体揪斗后,将卞仲耘拉到实验楼前,……我能确认,实验楼前
对卞校长的毒打宋彬彬并未在场,多半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因为大操场揪斗后学生已经
散了……宋彬彬,她从来没有打过人,也没组织过打人,并很早就淡出了女附中的文革
运动,当时的校革委会也并没有起过什么作用”
“我同意上面校友的留言。我那天也没有看见宋彬彬在打人现场。”
关于文革,有很多传言。传多了就成芒刺儿说的“常识”了。而且会流传很多年,像澄
清都不容易。就像所谓曹操七十二疑塚本不存在,宋以前从未有类似记载。但当被文人
们作诗时只管引用,再往右就没人怀疑了。
如宋诗人俞应符的“生前欺天绝汉统,死后欺人设疑冢。人生用智死即休,何有余机到
丘垄。”王安石《将次相州》诗云:“青山如浪入漳州,铜雀台西八九丘。蝼蚁往还空
垄亩,骐麟埋没几春秋。功名盖世知谁是,气力回天到此休。何必地中余故物,魏公诸
子分衣裘。” 范成大《七十二冢》诗云:“一棺何用冢如林,谁复如公负此心。闻说
北人为封土,世间随事有知音。”
这么多名人“认定”,假的也就成真的了。而且能越千年而无疑。
像割喉管、杀八人等谣传,编造容易,转引随便,可真要恢复历史原来面貌就难了。幸
亏有卡玛女士(美农业专家韩丁女儿,哈佛博士)这样的人比较认真。描黑文革和描黑
毛泽东的事情,文人们集中精力下足功夫搞了三十多年了,今天的八零后九零后究竟对
这个时期的认识有多少真实性?真让人怀疑。
来源:乌有之乡网,原标题:谣言是怎样炼出来的——关于宋彬彬连杀八人的故事 |
t****u 发帖数: 8614 | 2 这个太搞笑了。
当事人自己说没有就没有的话,那世界上就没有罪犯了。
【在 t**********g 的大作中提到】 : 【 以下文字转载自 Military 讨论区 】 : 发信人: thanksgiving (###), 信区: Military : 标 题: 谣言是怎样来的:宋彬彬连杀八人的故事 :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Sat Feb 12 18:18:23 2011, 美东) : 袁吠吠有一段关于文革的评论,说毛主席接见了北师大女附中高三学生宋彬彬,给他改 : 了个名字叫宋要武,结果宋要武就回去就开始打人,一次打死了7个人。 : 袁吠吠的这段话是有出处的,而且确实很长时间都流传过宋彬彬组织人在校园里打死了 : 她们的女副校长卞仲耘,而且与人比赛杀人,别人杀了6个,她就杀了8个。很关键的是 : ,这些内容都是很有名的人说的。比如千家驹说过,徐友渔说过。还都是正经出版社的 : 文章,于是就成了铁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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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y 发帖数: 1554 | 3 也引用了别人的证言
【在 t****u 的大作中提到】 : 这个太搞笑了。 : 当事人自己说没有就没有的话,那世界上就没有罪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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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h 发帖数: 2193 | |
h***i 发帖数: 89031 | 5 你杀了九个人
你接着搞笑吧
【在 t****u 的大作中提到】 : 这个太搞笑了。 : 当事人自己说没有就没有的话,那世界上就没有罪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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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n 发帖数: 1671 | 6 他说他没有杀。
【在 h***i 的大作中提到】 : 你杀了九个人 : 你接着搞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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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m 发帖数: 5492 | 7 毛轮之乡的东西,可信度基本上等于负的
【在 t****u 的大作中提到】 : 这个太搞笑了。 : 当事人自己说没有就没有的话,那世界上就没有罪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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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 发帖数: 14458 | 8 有别人的证言
北师大女附中没男生,这一点就能推翻原来的说法
宋彬彬要真打死过那么多人,在文革后清查什么三种人的时候肯定跑不掉
另外,宋彬彬有没有改过名字应该有记录
这个太搞笑了。
当事人自己说没有就没有的话,那世界上就没有罪犯了。
【在 t****u 的大作中提到】 : 这个太搞笑了。 : 当事人自己说没有就没有的话,那世界上就没有罪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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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e 发帖数: 5286 | 9 这什么逻辑,清查三种人会查到宋彬彬邓小平女儿这种人头上吗?
怎么能推出宋彬彬没打死过人。
【在 t*n 的大作中提到】 : 有别人的证言 : 北师大女附中没男生,这一点就能推翻原来的说法 : 宋彬彬要真打死过那么多人,在文革后清查什么三种人的时候肯定跑不掉 : 另外,宋彬彬有没有改过名字应该有记录 : : 这个太搞笑了。 : 当事人自己说没有就没有的话,那世界上就没有罪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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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 发帖数: 14458 | 10 这是我说的,你觉得不能就不能
不影响结论
这什么逻辑,清查三种人会查到宋彬彬邓小平女儿这种人头上吗?
怎么能推出宋彬彬没打死过人。
【在 w*********e 的大作中提到】 : 这什么逻辑,清查三种人会查到宋彬彬邓小平女儿这种人头上吗? : 怎么能推出宋彬彬没打死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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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发帖数: 2555 | 11 这个卡马真搞笑,刚引用别人的话说宋彬彬没参与,转头就被被引用者一个
大耳光打过来。
“例如,我问过王友琴,关于宋彬彬所在的师大女附中打死女校长的
事,王友琴在这个问题上调查是最深入的,我问宋彬彬参予了没有,她说没有。”
王友琴:我看到网上您和卡玛的对话,她提到我说了(宋彬彬)“没有参与”,很觉得
奇怪。
什么是“参与”?我想,在中文里“参与”不是生僻的词,其意义很清楚。读我发
表的文章,你会清楚地知道我是否会说出宋彬彬“没有”“参与”。
关于北京师大女附中副校长卞仲耘在学校中被红卫兵学生打死的事件,在我的新书
《文革受难者》里,有一篇两万字的文章。这篇文章在网上发表已经四年。我的更早写
到卞仲耘之死的文章《1966:学生打老师的革命》则发表在1995年。
卞仲耘是北京第一个被红卫兵打死的教育工作者。宋彬彬是这个学校的红卫兵领导
人。我的调查和描述重心是受难者。这篇文章中有几处提到宋彬彬。
一处是:卞仲耘所在中学的第一张大字报是宋彬彬和另外两个高三学生贴出的。他
们很快得到被派到学校来的“工作组”的支持。卞仲耘等被“揪出来”遭到斗争。宋彬
彬成为“革命师生代表会”的副主任。
一处是:(1966年)7月31日,北京师大女附中成立了红卫兵组织。宋彬彬是红卫
兵负责人。毛泽东下令撤出“工作组”后,学校里红卫兵掌权。8月4日红卫兵用暴力攻
击了一批原学校领导人、教员和所谓“家庭出身不好”的学生。8月5日,卞仲耘等5人
一起遭到红卫兵学生的暴力斗争。她遭到三个小时的殴打和折磨,被打死在校中。另外
四人也被打成重伤,一位副校长胡志涛被打成骨折。
一处是:卞仲耘死亡的当天晚上,宋彬彬等红卫兵领导人去北京饭店见了中共北京
市委第二书记吴德,报告卞仲耘之死。没有人出面制止暴力。
一处是:8月18日,毛泽东在天安门广场第一次检阅红卫兵。宋彬彬给毛泽东戴上
了红卫兵袖章,毛泽东对她说了“要武”。他们二人的大幅照片发表出来,署名 “宋
要武”的文章《我给毛主席戴上了红袖章》发表在《人民日报》二版头条。她的父亲宋
任穷在那时被提升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8月18日大会以后,在师大女附中的化
学实验室里,红卫兵把一个附近饭馆的18岁的女服务员绑在柱子上打死。在此后的20天
里,数千北京的教育工作者以及居民被红卫兵活活打死。大规模的群体暴力迫害也迅速
在全国蔓延,卞仲耘的命运成为很多人的命运。
从以上事实,您以为可以说宋彬彬“没有”“参与”吗?
仅仅从逻辑上说,除非一个人是时时刻刻紧紧跟随着另一个人的,不然都不能来作
证说那个人“没有”做什么。也就是说,只有宋彬彬自己或者跟她关系非常密切的人,
才可以说她“没有参与”。
另外,应该说明,卡玛在制作她的电影时,并没有向我问过任何问题。
【在 t**********g 的大作中提到】 : 【 以下文字转载自 Military 讨论区 】 : 发信人: thanksgiving (###), 信区: Military : 标 题: 谣言是怎样来的:宋彬彬连杀八人的故事 :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Sat Feb 12 18:18:23 2011, 美东) : 袁吠吠有一段关于文革的评论,说毛主席接见了北师大女附中高三学生宋彬彬,给他改 : 了个名字叫宋要武,结果宋要武就回去就开始打人,一次打死了7个人。 : 袁吠吠的这段话是有出处的,而且确实很长时间都流传过宋彬彬组织人在校园里打死了 : 她们的女副校长卞仲耘,而且与人比赛杀人,别人杀了6个,她就杀了8个。很关键的是 : ,这些内容都是很有名的人说的。比如千家驹说过,徐友渔说过。还都是正经出版社的 : 文章,于是就成了铁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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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 发帖数: 14458 | 12 兼听则明
冯敬兰:我为什么要为宋彬彬说话
仔细阅读了《记忆》48期关于“师大女附中文革专辑”的“编续往来”,很高兴
能通过这个渠道听到各种意见。对于几位读者的质疑和批评,更要表示特别感谢。有
质疑就会有新的发现,有批评才会碰撞出新的思想。写这篇文章,谨为再做说明。
我是原北京师大女附中1966届初中生, 1968年6月13日离校去北大荒,1991年调
回北京,一直供职于国企,2005年退休。
我就读师大女附中期间,是一个不起眼的初中学生,从未进入校领导的视野,甚
至不记得和卞校长打过照面,可是她的惨死却深深留在我的记忆中。1996年文革30年
,我发表过一篇散文,题目叫《记忆的疮疤》(全文附后),想起校长在烈日下躺在
小推车上的情景,反复追问自己:那些出身好、教养好、革命感情深的同学,为什么
竟在光天化日下殴打、折磨女校长至死?是什么让她们如此残忍和冷血?
有批评者认为,从《记忆的疮疤》到我主持的五人“访谈”,十四年间我的立场
发生了改变,与宋彬彬站到了一起。那么,我就先从这个话题说起。
一、我为什么要为宋彬彬说话
近年看到高一3班校友王友琴的著名文章《卞仲耘之死》,明确提到8月5日红卫
兵打死了校长,宋彬彬是负责人。一些著名作家、学者也循着这个脉络对宋彬彬发出
了强烈的谴责。我重读旧作《记忆的疮疤》,在字里行间寻找,却没有“红卫兵”这
三个字。14年前我的文章中,称她们为“最激进的左派学生”、“趾高气扬心狠手毒
的打手”、“参与暴力行为的那些同学”。 2006年文革40周年,我又写了《烈日下
的集体谋杀》,发在搜狐的博客网站,文中写到:“40年前的8月5日早晨,从校长走
进校门那一刻起,她的死刑就开始执行了。她被喝令打扫厕所,喝污水,被强迫在正
午的日头下,把建筑渣土从这里抬到那里……饥饿、病痛、中暑、脱水还不算,不时
有女学生过来抽耳光,踹几脚,更残暴的是那些‘监工’(许多目击现场的同学都深
深记得她们的名字),她们用带钉的木棒和铜头皮带给校长造成了遍体鳞伤。心灵的
恐惧和绝望就不用计算在内了,校长终于倒在了烈日下。”这类文学描写不同于历史
考证,笼统地用“红卫兵”代替施暴者也未尝不可。可是,我没有。我不是红卫兵,
犯不上蓄意为她们遮掩,为什么我的文字里“红卫兵”没有出现?我想,只因为当时
我在校园里没有看见“红卫兵”。那些行为张扬的同学,包括施暴者,后来或许以“
红卫兵”的面目出现在抄家、打人、驱逐“黑五类”的“破四旧”行动中,但是8·
5那天,她们尚没有明确的红卫兵身份。
2007年9月,现更名为北京师大附属实验中学的母校,高调、铺张地举办了建校
90周年的庆祝活动,由于评选宋彬彬为知名校友,在海内外遭到了猛烈的抨击。此前
我一直在外地、在企业工作,宋彬彬从来不在我的视野里。我上网查看,不禁大吃一
惊,网上流传着多种关于宋彬彬的文字,“宋彬彬——宋要武”原来一直属于公共话
题。对她的指控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关于“宋要武”组织杀人比赛的,内容实在离
奇,我只能付之一笑;一类是“事实”,红卫兵打死了校长,宋彬彬是负责人,至今
拒不认罪,应把她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我是当年在校生,尽管知道1966年8月
5日导致校长惨死的游斗校领导活动是高一学生干的,但也希望看到切实的新证据,
证明宋彬彬是发起、组织或领导者。可是,来势凶猛的舆论审判只有空洞的指控,没
有具体的证据。
2007年临近年底,我在博客写了一篇质疑文章,题目是《请放开宋彬彬》。文章
中说:“实验中学今年九月的校庆活动,在网上遭到猛烈抨击,批评文章多言辞凌厉
。我同意那些文章的基本观点,即校方缺少对文革的正确认知,但我反对对宋彬彬本
人继续妖魔化。”“迄今为止,我没有看到过当年在校的学生(66、67、68三届学生
约40个班)有人举证宋彬彬参与暴力的事实,也没有看到过网上和民间流传的宋彬彬
打死若干人的实据。实际上,在我的印象中,宋彬彬就是一个戴着白色化学镜框眼镜
、清秀善良、文质彬彬的高年级女生(她的班级正是我的姐姐班)。我和宋彬彬没有
过任何接触,即便在文革中,也从未有过她张扬狂热、盛气凌人的记忆。我相信,母
校的同学多数会持有这个印象。”
我虽写过几篇文章谴责8·5暴力活动,但是从来没有把宋彬彬和校长之死看成因
果关系,这是我一贯的立场。我公开为宋彬彬说话,希望本着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
原则,撇清宋彬彬身上的口水,给她一个面对自己和公众的空间。不说出施暴学生的
名字,不等于可以嫁祸于宋彬彬。宋8·18给毛泽东戴了红卫兵袖章,成为当时的公
众人物或曰文革符号,不等于8·5事件的责任就应该归咎于她。既然8·5校长之死和
8·18宋彬彬戴袖章已经成为标志性的公共事件,就不可能只有王友琴同学的一种版
本,一个声音,当事人的声音,绝对不应空缺。
我知道,公开为宋彬彬说话是一件冒险的事,事实也是如此。文章一出,即引来
许多谩骂和侮辱。政治挂帅者批我“为文革翻案、为红卫兵翻案”,自恃高贵者讥我
为“小可怜、小市民,拍干部子弟马屁”,聪明伶俐者骂我是“蠢妇、不要脸,是学
校的耻上加耻”,知我根底者斥我“忘了生父是怎么死的”(运动中自杀)。一时间
在一些博客和实验中学的博客网站留言板上,骂我的声浪甚至超过了对宋彬彬的讨伐
。文革初我十六岁,仅因为对个别干部子弟有意见,就被上纲为“仇视干部子弟、仇
视党的阶级路线”而被批斗被孤立,临近六十岁时,因为反对妖魔化宋彬彬,又被斥
“为文革翻案,为红卫兵翻案”。 这些未脱文革窠臼的霸道语言像一面镜子,让我
看到了非黑既白的绝对化思维如此根深蒂固,蛮横的姿态和狂暴的语言除了发泄愤怒
,难道更能接近事实真相吗?
我决心弄清真相。2007年岁末,我开始参与母校文革初期的调查。我知道,只有
心态平和、实事求是、多头调查、反复质疑(包括对自己),才可能找到真相。
二、关于个人记忆的可靠性
个人的记忆是不可靠的,我在不断自我否定中确认了这一点。重要的是一经发现
,就要及时纠正。
感谢刘双先生的批评。我在五人访谈中提到,大批军训的学生回校前,我在校园
里看到宿舍楼前贴了一长溜儿谭力夫的讲话,以为对联是他的发明。查阅了北大学者
印红标著《失踪者的足迹》一书,证明刘双的记忆比我准确。同时我要感谢王容芬女
士,她在新作《迫害何时到头》一文中,指出我在“访谈”里对林莽先生发难,把林
先生讲的两次提审说成了一件事,把林先生记忆的深色裙子说成了花裙子。王容芬女
士是我敬仰的思想先驱和无畏勇士,她的故事我只听过一遍就永生难忘,因此我理解
她在新作中的愤怒。其实,我在《记忆的疮疤》中,已知的时间和人物的记忆错误也
有三处。
个人记忆与事实真相不能等同。不说久远的过去,就是发生在眼前的事,不同境
遇不同心情的人,记忆也会千差万别。作为女附中1966年在校生,我也有自己的伤痛
和记忆。但是,伤痛是伤痛,记忆是记忆,伤痛不能保证记忆的完整和可靠。
近年就“八五事件”我曾接受过三次采访,都被问到“林莽从图书室窗口看到的
红卫兵们,一律穿草绿军装,戴红底黄字红卫兵袖箍,腰扎钉头皮带,脚上是翻毛牛
皮军靴”,我是否也见过?刘婷婷是否用穿翻毛牛皮军靴的脚踩了卞校长的头?我的
回答是一致的:我不在现场,不知道刘婷婷做过什么。但是,当时正值伏天,是北京
最热的时候,我校激进的学生都是女赤卫队员的打扮——把裤腿挽到了膝盖,连鞋都
不穿。至于红底黄字的红卫兵袖箍更没看见,宋彬彬8·18给毛泽东戴的尚且是从红
色横幅撕下的布条连夜赶制出的粗糙毛边黑字袖章,8·5当天怎会有特殊工艺制作的
红底黄字红卫兵袖箍呢?
我在五人访谈中限于篇幅,没有引用王容芬女士的原文(为历史作证 ——评胡
杰获奖纪录片《我虽死去》),本文为再次表达我对林莽证言的质疑,先引用王文如
下:
近日获悉,林先生是在宋彬彬两次提审他之后做出自杀决定的。第一次提审,宋
让他交代少年空军学校的事,旁边站着一个1米8多的粗壮男生,当胸重重给了他一拳
。林先生被打倒在地,躺了半天起不来。第二次是深夜,林先生与历史老师朱学希(
应为朱学西——编者)一起被宋彬彬提审,宋彬彬坐着,让他们跪着,旁边站着几个
女红卫兵。红卫兵们用皮带抽他们,林先生挨了打,朱老师被抽得更厉害。那天夜里
林莽决定与母亲一起触电自杀。他至今清楚记得,宋彬彬与众不同,两次都没穿红卫
兵军服,而是绸衬衫和裙子,弱女子的身材。林莽先生92岁了,对生命中最残酷的一
幕记忆犹新,同时被殴打的朱学希(应为朱学西——编者)老师也还在世。”
由于我在“访谈”中表示了对林莽的质疑,王容芬女士为此向2006年采访林先生
的友人求证。她说:
林先生2008年又给王友琴女士讲了一遍,与2006年的讲述完全一致。这个证言两
年前经我传出后,林先生受到许多恶言恶语,包括网上围攻。”王容芬女士的友人很
悲愤,认为“历史的叙述变形了。大家可以说这段的真实细节,但不是这样的说法,
这简直是不顾受难者的伤痛……他不计较卞当政的时候给自己划了极右,一家遭遇了
人间惨剧,他仍然做电影里红卫兵暴行的证人,担当的已经够了……现在才跳出来写
作的这一群,他们为的是与道义毫无关系的目的,我为她们羞耻。她们绕过了最要紧
的东西,那就是我们中国人的血泪。
王容芬女士身居国外,亲自访问林莽不容易,无人会苛求。我倒要问问“友人”
求真的精神在哪里?既然当事人是两位(林、朱),“同時被殴打的朱学希老師也还
在世”,去拜访过后者吗?搞清宋彬彬在哪年哪月哪一天的“深夜”,在什么地方、
以什么身份提审老师,难道就无所谓吗?“她们绕过了最要紧的东西,那就是我们中
国人的血泪。”——至于这种视自己为道德化身的文学语言,除了矫情又有何用?
宋彬彬“提审”林、朱二位老师,应该不是心血来潮的孤立行动。我在《访谈》
中披露了历史教员朱学西老师与林莽老师不同的记忆。林莽先生指认宋彬彬的证言,
是迄今为止我所看到的最为具体的文字,有细节、有过程、有后果,可以说是栩栩如
生。唯一的遗憾是缺少时间和地点两个元素。近几天我仔细读了本人1967—1968年的
日记(1966年日记缺失,但是也可以理出头绪),试图找到林老师被提审的那个“深
夜”。
1966年6—8月的事在五人访谈中已有详细叙述,同年9月开始大串联,起初是有
资格的极少数“红五类”,国庆节后很快就失控。女附中变成了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
的“附中”,校园里到处是穿着军装的青年男女,哈军工把我校作为“联络站”持续
了几个月,而本校学生多去外地串联或呆在家里。1966年冬天,被“血统论”压制的
学生强烈反弹,纷纷成立各种组织,声讨“资产阶级反动路线”。就像8月中下旬突
然出现一样,“老红卫兵”又突然消散了,其中的强硬分子组成“联动”,炮口直对
中央文革小组。学校仍处无政府状态,但大食堂照样开伙,接待外地串联学生,负责
后勤工作的是解放区来的副校长李天义,因是工农干部没有受到大冲击。
1967年初开始军训,南口驻军装甲兵4636部队进驻学校,学生分裂成四三派(红
色造反团1967年2月22日成立)、四四派(东方红公社,具体成立时间不详),毛泽
东主义红卫兵作为第三方依然存在。年初批判(刘邓)资产阶级反动路线,随后就是
派性斗争、大联合、年末学校成立三结合“革命委员会”。局势稳定后,解放军撤离
(1968年元旦过后,该部奉命开赴越南战场),但高团长等领导还在(是否“三结合
”进了革命委员会?日记没有记载)。我在 1967年11月25日(星期天)写到:“解
放军撤走了,指导员在汽车上挥舞帽子与我们告别的情景至今还浮现在我的眼前,不
少同学都哭了。”1967年秋冬,已有少数同学提前报名下乡, 11月16日我们在天安
门广场为去内蒙插队的同学送行,12月9日去北京站为赴北大荒的同学送行。12月15
日学校公布了首批毕业生分配方案,有19个同学将走上工作岗位。需要说明的是,四
三派保校长胡志涛,四四派批校长胡志涛。整年没有针对校领导和老师的集中斗争。
1968年从1月4日开始写日记,几乎全是到西单食品商场、西城肉联厂、21路公共
汽车等处劳动。1月14日记:“今天新生开家长会,我校招新生25 班1000多人,这是
毛泽东思想的伟大胜利!”新生何时入校我没有记忆。因为女校对男生缺少管理经验
,抽调在校66届学生做新生辅导员,近日我班一同学告诉我,她也当过辅导员。1968
年整个春天都在整治学生,一是反对中央文革的“联动分子”,二是反对血统论同时
也无视新政权的四三派头头和骨干。与此同时,少量表现好、出身好的学生陆续去工
厂报到,接着就是六六届学生大规模的上山下乡。我是1968年6月13日离校去北大荒
的,同行的是119名初三/高三同学。
刘进、宋彬彬1966年8月19日宣布退出学校“筹委会”后,据我和一些同学回忆
,她们再没有担任过任何组织的头头而抛头露面,后来成立的三结合“革命委员会”
也没有她们的事。那么,宋彬彬以什么身份提审老师?又在哪年的某个深夜提审了老
师?据朱学西老师回忆,他被提审并屡遭男生暴打,是在1968年“清理阶级队伍”过
程中,我认为这更合情理。我们到北大荒的头半年,陆续得知学校改名“150中学”
,进来了工宣队,开展了“清理阶级队伍”运动,几位老师先后自杀。宋彬彬比我们
离校更早,由她提审老师,既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
最后,我还要说到“绸衬衫”和不管什么颜色的裙子。自从1966年八、九月恐怖
的“破四旧”运动以后到1968年6月我下乡北大荒,记忆里没有看见过哪个同学穿裙
子,倘若有,一定会被讥笑为“小资产阶级”,那人肯定不会是“革命后代、共产党
员”宋彬彬。70年代初期江青接见外宾,穿了一件仿唐装的连衣裙,我们看见报载后
惊呼:哇!以后可以穿裙子啦!
我之所以不厌其烦地提到以上细节,只是为了说明:个人的记忆是不可靠的,不
可靠的记忆重复100次,仍旧不可靠。林莽老师勇敢地站出来作证,我对他表示敬佩
,但是,我仍坚持对他某些说法的质疑,这不是人格否定,更不是继续迫害。质疑是
对另一种可能的发现和探寻。在同一事件100个不同的记忆样本中,必定会找到相同
性或相似性,那也许就离真相不远了。
三、为什么要“纠缠”于细节
任何事件都包含着时空两个方向,过程代表了时间,人物是空间活动的主体,而
林林总总的因果关系让一个事件呈现出错综复杂的面貌。女附中的文革事件正是这样
。
我第一次听说王友琴的名字是从初中同学叶维丽那里,大约十年前,我们谈论校
长之死(多年来我们经常谈起的话题)时她说,咱们学校有个叫王友琴的同学,也写
过文章,她比咱们小,可能是老初一的。多年来,王友琴一直是我敬重的校友。2007
年我从实验中学网站的校友录里得知,王友琴是高一3班学生,原来是我们的学长。
对她倾毕生精力搜集文革死难者的工作,她的超凡勇气和耐力,我要再次表示敬意。
我非常赞同王友琴学长的观点:“也许没有必要去细究或复述这些细节。但是过
多地舍弃细节却可能使我们失去总体性的把握。”
几个月前我读了王友琴在1986年写的《女性的野蛮》,文章叙述了她的同学发动
游斗校领导的过程,作为在场者,她讲得有声有色,而且行文质朴。我不妨摘录几段
:
①保工作组的一派人多势众,似乎正在全盛时期,但在工作组问题上,却已显得
不够紧跟潮流,有些冷落。一天下午,这一派的一些同学在教室里开会,“我们要坚
持斗争的大方向”,“走,打黑帮去!”她们这样说,似乎这可以使她们摆脱因工作
组问题而产生的困境,并以此进一步证明她们的“革命”性。
②见班里同学去打黑帮,我却无事干,就下楼去看。
③如果一个人对自己身边发生的罪恶未加制止,那么就是罪恶的同谋——但是我
在十年之后才学会了这句话。
④当时学校“文化革命委员会”的副主任,一个高中三年级的学生,在广播喇叭
里说,昨天晚上,校长死了。
那个高三学生,是王友琴文章中唯一明确的指向。我们一看就知道她叫刘进,而
不叫宋彬彬。当时学校没有“文化革命委员会”这个机构,可能王友琴也不清楚,就
笼统给了个称呼。
十几年后她重新修正了自己的记忆,在著名的《卞仲耘之死》一文里,基本舍弃
了旧的叙述,提出了新的逻辑链条,即红卫兵7月31日成立;8月5日打死了校长;宋
彬彬是红卫兵负责人。我相信这是王友琴学长经过调查得来的而不是凭空想象的。当
年的教师组织“星火燎原” 战斗队编写了一个师大女附中文革大事记(截止到1966
年10月),说到红卫兵时,原文是: 7.31“红旗”(毛泽东主义红卫兵)“红卫兵
”成立。这句话语焉不详,我们曾经很想访问那个组织的负责老师,因为这位老师年
事已高身体不好,称完全记不起是谁做的“大事记”。我们在五人访谈中指出,7月
31日反工作组的同学成立了毛泽东主义红卫兵,前身叫“红旗”。成立宣言用红纸黑
字张榜贴在大食堂附近的布告栏里。从《女性的野蛮》中得知,王友琴的那几个同班
同学并不属于这个组织。而以血统论为唯一标志的“红卫兵”,因至今没有找到公开
宣示的证据,成立时间、斗争纲领、组织原则、人员组成更是一团乱麻,导致许多校
友、老师,都没有界限清楚的记忆。
认定宋彬彬为 8·5打死校长的红卫兵负责人,有一件关键物证,就是7人名单。
名单来自于王晶垚先生,我们必须感谢王先生悉心保管至今,使一张纸片成为有力的
物证。刘双先生说,五一那天他打电话再次向王先生求证:“他说那字条不是医院转
给他的,是他要求7人写的。这里没有因年老记忆不好的问题,因为10年,20年前,
30年前他就是这么说的。”“我问是谁的笔迹,他说是刘进的笔迹。但是,李松文承
认是自己的笔迹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不是李松文亲口讲的,是转述。可信度有多大
?看来要验笔迹或测谎啦。”(见《记忆》48期编读往来·刘双来信)其实要确定是
否李老师笔迹,当面去问他即可,比验笔迹和测谎容易得多,几乎没有成本。
2008年初,这个纸片在几个博客里反复张贴,有人说凶手就在里面!我看到后,
第一反应就是李松文老师写的,他教我们初三几何,天天在黑板上画图、板书,字体
流利而内敛,很像老实厚道的老师本人。我的同班同学看了47期《记忆》,也有几个
电话里说,那名单一看就是李老师写的。在这里,我要特别表达对李松文老师的敬意
,行事风格谨慎质朴的李老师,在当年和现在表现出来的道德勇气,为我们树立了榜
样。
名单竖着写,我们是从右向左看的,而王友琴学长是从左向右看的,得出的结论
当然相反。老师和在场学生为医院抢救“黑帮”做担保,和家属“要求女附中权力当
局留下姓名”完全是两回事,这里产生了根本不同的记忆,我认为也很正常。签名透
露的信息,不仅否定了王友琴学长关于宋彬彬是红卫兵负责人的判定,还提示了工作
组撤走后 “学生代表会”的现状,七人中第一个是老师,第二、三、四、五个是在
医院抢救现场的学生,第六、第七是“学生代表会”成员刘进、宋彬彬,她们在名单
里的位置,正说明是以个人名义而非“组织名义”出面。
有批评者认为,我们的“访谈”是在否定“这个领域的领军人物王友琴多年来的
研究成果”,是对王友琴“鸡蛋里挑骨头”。我不禁想问:谁有权利垄断对历史的解
释呢?我本人很好奇王友琴多年来如何对8·5事件研究出了现在的结果。这个结果虽
然给她带来了巨大的声誉,也让她远离了事件本身,远离了真实的自己。至于诸多学
者在研究中采信了王友琴提供的版本,责任不在王友琴,而在我们,当年冷漠地看着
校长被残害致死,后来又以同样的冷漠任凭同学宋彬彬被妖魔化的我们。
有批评者认为,纠缠于8月5日有没有红卫兵,否认8·5事件的组织者和施暴者当
时不是以红卫兵身份出现,本质上是在为红卫兵辩护,是在为宋彬彬脱罪。放眼于文
革这一空前浩劫,笼统地指控红卫兵,谁也不会持异议。我在“访谈”里也说过——
对于我来说,红卫兵就是干部子弟的别名。但是,“卞仲耘之死”既然成为文革暴力
的“样本”,又牵扯到另一标志性人物宋彬彬,弄清它的来龙去脉、因果关系,是不
容回避的责任。只有厘清一个个“个案”,才有大历史宏观的叙述。
还有批评者认为,从来就没有什么“权力真空”,818之前,权力掌握在高干子
弟为主的红卫兵手中。我们对母校文革初期“权力真空”的时间边际,认定为工作组
撤离后的一周。胡志涛校长在她的《生活教育论》一书139页第三自然段里写到: 1966
年8月5日,我起个大早。“找市委去!”思索了半夜的一个念头驱使我向市委走去。
脑子里的一大串问号都想到市委能得到回答,特别是昨天出现的打人现象。我找到分
管文教口的同志,我向他陈述了工作组进校以来的情况,七月底工作组撤走后,学校
处于无人管的混乱状态,我特别强调了昨天的打人问题,我说:“这说明基层领导干
部的人身安全已得不到保障了。请指示,我们该怎么办?”他听后却用平静的口气劝
说道:“你回学校去吧!”我站着没动。这时,我多么希望他能说出一句:“你们回
避一下吧,先不要到学校去了。”他站起来看我不走,又补充了一句:“回去吧!我
们会向区委通报的。”我怀着沉重而失望的心情,走出市委大门。一路上,脑子里开
展了激烈的思想斗争:回去!回去!回去!明知是凶多吉少。但我是校长,我是一个
长期受党教育的共产党员。上级指示,我只有服从。无论如何,我得硬着头皮回去。
我们在访谈中谈到的每个细节,时间、地点、人物都经过多方调查和反复求证,
限于篇幅不得不几次压缩,诚如郭建先生所言“经过作者精心选择”, 若郭先生发
现哪个细节“似是而非”,欢迎指正。
最后,我个人认为8·5事件中,作为工作组时期的骨干,有一定影响力的高年级
学生,刘进、宋彬彬有她们应该承担的责任,不是导致校长死亡的直接责任或间接责
任,而是道义责任。事实上,8·5那天她们已经承担了这个责任,两度去劝阻,将校
长送至医院,连夜向市委汇报,8·6早上向全校通报。校长之死,不是当年的她们和
老师学生们能够预见到的,因而苛求她们并无道理。
为了厘清母校那段文革历史,当年的学生代表会主席,而今年过花甲患有冠心病
的刘进辛苦奔走了几年,访问了几十位老师、校友,写下几万字的调查报告(包括100
多个注释),交给学校存档。可以说,她把责任一直承担到了今天。
写到这里,我想起那些殴打、羞辱过老师的同学,我仍然希望她们能站出来说出
自己的经历,给当代一个解释,给后代一个警醒。宋彬彬背了黑锅,不等于自己就可
以永远隐藏在历史的汪洋里。我想起制造了“宋要武”的光明日报记者,利用了“宋
要武”的湖北省委喉舌长江日报,如果相关的当事人还健在,希望他们能站出来还历
史一个公道。宋彬彬改名宋岩的档案应该还存放在北京市公安局西城分局二龙路派出
所,有查阅权限者,也可以作证宋彬彬是否改名宋要武。其实,文革中改名卫东、忠
东、红卫、爱党的不计其数,改名本是寻常事,惟有“宋要武”叫不得。
2008年1月24日,叶维丽、于羚和我第一次约刘进、宋彬彬谈她们文革初期的经
历,那天谈了6个小时。一周后,再次对她俩进行访谈,从上午十点谈到晚上九点。
二年多以来,我们就同一主题进行过十多次谈话。宋彬彬不是一个健谈的人,她诚实
、诚恳、善良,并有着她那个年纪少有的单纯。背负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我无法了解
她的内心经受着怎样的煎熬,但我知道她很冤——这就是为什么我要站出来为她讲话
的原因。
这个卡马真搞笑,刚引用别人的话说宋彬彬没参与,转头就被被引用者一个
大耳光打过来。
“例如,我问过王友琴,关于宋彬彬所在的师大女附中打死女校长的
事,王友琴在这个问题上调查是最深入的,我问宋彬彬参予了没有,她说没有。”
王友琴:我看到网上您和卡玛的对话,她提到我说了(宋彬彬)“没有参与”,很觉得
奇怪。
什么是“参与”?我想,在中文里“参与”不是生僻的词,其意义很清楚。读我发
表的文章,你会清楚地知道我是否会说出宋彬彬“没有”“参与”。
关于北京师大女附中副校长卞仲耘在学校中被红卫兵学生打死的事件,在我的新书
《文革受难者》里,有一篇两万字的文章。这篇文章在网上发表已经四年。我的更早写
到卞仲耘之死的文章《1966:学生打老师的革命》则发表在1995年。
卞仲耘是北京第一个被红卫兵打死的教育工作者。宋彬彬是这个学校的红卫兵领导
人。我的调查和描述重心是受难者。这篇文章中有几处提到宋彬彬。
一处是:卞仲耘所在中学的第一张大字报是宋彬彬和另外两个高三学生贴出的。他
们很快得到被派到学校来的“工作组”的支持。卞仲耘等被“揪出来”遭到斗争。宋彬
彬成为“革命师生代表会”的副主任。
一处是:(1966年)7月31日,北京师大女附中成立了红卫兵组织。宋彬彬是红卫
兵负责人。毛泽东下令撤出“工作组”后,学校里红卫兵掌权。8月4日红卫兵用暴力攻
击了一批原学校领导人、教员和所谓“家庭出身不好”的学生。8月5日,卞仲耘等5人
一起遭到红卫兵学生的暴力斗争。她遭到三个小时的殴打和折磨,被打死在校中。另外
四人也被打成重伤,一位副校长胡志涛被打成骨折。
一处是:卞仲耘死亡的当天晚上,宋彬彬等红卫兵领导人去北京饭店见了中共北京
市委第二书记吴德,报告卞仲耘之死。没有人出面制止暴力。
一处是:8月18日,毛泽东在天安门广场第一次检阅红卫兵。宋彬彬给毛泽东戴上
了红卫兵袖章,毛泽东对她说了“要武”。他们二人的大幅照片发表出来,署名 “宋
要武”的文章《我给毛主席戴上了红袖章》发表在《人民日报》二版头条。她的父亲宋
任穷在那时被提升为中共中央政治局候补委员。8月18日大会以后,在师大女附中的化
学实验室里,红卫兵把一个附近饭馆的18岁的女服务员绑在柱子上打死。在此后的20天
里,数千北京的教育工作者以及居民被红卫兵活活打死。大规模的群体暴力迫害也迅速
在全国蔓延,卞仲耘的命运成为很多人的命运。
从以上事实,您以为可以说宋彬彬“没有”“参与”吗?
仅仅从逻辑上说,除非一个人是时时刻刻紧紧跟随着另一个人的,不然都不能来作
证说那个人“没有”做什么。也就是说,只有宋彬彬自己或者跟她关系非常密切的人,
才可以说她“没有参与”。
另外,应该说明,卡玛在制作她的电影时,并没有向我问过任何问题。
【在 b****r 的大作中提到】 : 这个卡马真搞笑,刚引用别人的话说宋彬彬没参与,转头就被被引用者一个 : 大耳光打过来。 : “例如,我问过王友琴,关于宋彬彬所在的师大女附中打死女校长的 : 事,王友琴在这个问题上调查是最深入的,我问宋彬彬参予了没有,她说没有。” : 王友琴:我看到网上您和卡玛的对话,她提到我说了(宋彬彬)“没有参与”,很觉得 : 奇怪。 : 什么是“参与”?我想,在中文里“参与”不是生僻的词,其意义很清楚。读我发 : 表的文章,你会清楚地知道我是否会说出宋彬彬“没有”“参与”。 : 关于北京师大女附中副校长卞仲耘在学校中被红卫兵学生打死的事件,在我的新书 : 《文革受难者》里,有一篇两万字的文章。这篇文章在网上发表已经四年。我的更早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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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发帖数: 2555 | 13 校长是66年8月5号给打死的;
这帮人反复强调宋彬彬8月19号退出“筹委会”,还有比这更傻的欲盖弥彰么?
【在 t*n 的大作中提到】 : 兼听则明 : 冯敬兰:我为什么要为宋彬彬说话 : 仔细阅读了《记忆》48期关于“师大女附中文革专辑”的“编续往来”,很高兴 : 能通过这个渠道听到各种意见。对于几位读者的质疑和批评,更要表示特别感谢。有 : 质疑就会有新的发现,有批评才会碰撞出新的思想。写这篇文章,谨为再做说明。 : 我是原北京师大女附中1966届初中生, 1968年6月13日离校去北大荒,1991年调 : 回北京,一直供职于国企,2005年退休。 : 我就读师大女附中期间,是一个不起眼的初中学生,从未进入校领导的视野,甚 : 至不记得和卞校长打过照面,可是她的惨死却深深留在我的记忆中。1996年文革30年 : ,我发表过一篇散文,题目叫《记忆的疮疤》(全文附后),想起校长在烈日下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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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 发帖数: 8614 | 14 校长被打死总是个事实。到底谁打死的?总有个凶手吧!
这位冯女士的证言,并不比其他几个证人的证言(对宋不利的证言)更可信。
【在 t*n 的大作中提到】 : 兼听则明 : 冯敬兰:我为什么要为宋彬彬说话 : 仔细阅读了《记忆》48期关于“师大女附中文革专辑”的“编续往来”,很高兴 : 能通过这个渠道听到各种意见。对于几位读者的质疑和批评,更要表示特别感谢。有 : 质疑就会有新的发现,有批评才会碰撞出新的思想。写这篇文章,谨为再做说明。 : 我是原北京师大女附中1966届初中生, 1968年6月13日离校去北大荒,1991年调 : 回北京,一直供职于国企,2005年退休。 : 我就读师大女附中期间,是一个不起眼的初中学生,从未进入校领导的视野,甚 : 至不记得和卞校长打过照面,可是她的惨死却深深留在我的记忆中。1996年文革30年 : ,我发表过一篇散文,题目叫《记忆的疮疤》(全文附后),想起校长在烈日下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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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 发帖数: 14458 | 15 你没仔细看罢
那是说宋彬彬提审老师的传闻的
校长是66年8月5号给打死的;
这帮人反复强调宋彬彬8月19号退出“筹委会”,还有比这更傻的欲盖弥彰么?
【在 b****r 的大作中提到】 : 校长是66年8月5号给打死的; : 这帮人反复强调宋彬彬8月19号退出“筹委会”,还有比这更傻的欲盖弥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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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发帖数: 2555 | 16 这位冯女士恰好证实了在打死校长那一天,宋同学是在筹委会里面的。。。
【在 t****u 的大作中提到】 : 校长被打死总是个事实。到底谁打死的?总有个凶手吧! : 这位冯女士的证言,并不比其他几个证人的证言(对宋不利的证言)更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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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发帖数: 2555 | 17 那就是说提审没宋同学什么事,不过打死人就不好说了。
【在 t*n 的大作中提到】 : 你没仔细看罢 : 那是说宋彬彬提审老师的传闻的 : : 校长是66年8月5号给打死的; : 这帮人反复强调宋彬彬8月19号退出“筹委会”,还有比这更傻的欲盖弥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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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 发帖数: 14458 | 18 不管觉得谁的证言可信或者不可信
人家毕竟提出了带有细节的证言
也说了她本人听说了校长是被学生打死的
那个在女中的班级出现男学生的证言不值一驳
王友琴的调查是有价值的
但是每个人的回忆都有可能出错
一个人基于本身的能力或者各方面条件的限制
做的调查也不容易反映出几十年前一个事件所有的方面
王友琴认为是宋彬彬打死的也只是她的个人结论
不能当成最后的真相
事实上她的调查的确有不确切的地方
别人提出的疑问也都legit
在她的文章中都没有提到任何直接证据是宋彬彬
我的看法
到底校长之死谁负责,现在下结论还早得很
不放过一个坏人没错
但也不能冤枉不该负责的人
其实很多史实都不难搞清楚
比如宋彬彬的名字问题
校长被打死总是个事实。到底谁打死的?总有个凶手吧!
这位冯女士的证言,并不比其他几个证人的证言(对宋不利的证言)更可信。
【在 t****u 的大作中提到】 : 校长被打死总是个事实。到底谁打死的?总有个凶手吧! : 这位冯女士的证言,并不比其他几个证人的证言(对宋不利的证言)更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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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n 发帖数: 14458 | 19 所以说兼听则明
王友琴自己的文章里实际上没有宋彬彬领人打死校长的证据
那就是说提审没宋同学什么事,不过打死人就不好说了。
【在 b****r 的大作中提到】 : 那就是说提审没宋同学什么事,不过打死人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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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w 发帖数: 1486 | 20 不是说亲手打死人才叫杀人,希特勒斯大林可能亲手都没杀死过几个人,但他们就是大
刽子手。
【在 t*n 的大作中提到】 : 所以说兼听则明 : 王友琴自己的文章里实际上没有宋彬彬领人打死校长的证据 : : 那就是说提审没宋同学什么事,不过打死人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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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 发帖数: 13043 | 21 宋彬彬的身材问题总是很容易下结论吧。这里面有的人说她娇小清秀,有的人说她高大
威猛,至少这个旁证可以证伪很多叙述者的可信度。 |
S*******s 发帖数: 13043 | |
l******i 发帖数: 4666 | 23 几个毛轮就出来顶谣言的日子不再了.
要真相完全可以把犯罪嫌疑人抓起来彻底审问.
宋做为犯罪嫌疑人是洗不脱的吧.毛轮支持吗? |
m******0 发帖数: 18 | 24 "...至于红底黄字的红卫兵袖箍更没看见,宋彬彬8·18给毛泽东戴的尚且是从红色横
幅撕下的布条连夜赶制出的粗糙毛边黑字袖章,8·5当天怎会有特殊工艺制作的红底黄
字红卫兵袖箍呢?..."
"毛边黑字袖章"
22楼的照片是 黄字 袖章!!!
黄 黑 不分??? 还是被 PS ??? |
S*E 发帖数: 3662 | 25 她在官报上发表署名宋要武的文章,就相当于改了名字。
不一定非要是在户籍那里改。
【在 t*n 的大作中提到】 : 有别人的证言 : 北师大女附中没男生,这一点就能推翻原来的说法 : 宋彬彬要真打死过那么多人,在文革后清查什么三种人的时候肯定跑不掉 : 另外,宋彬彬有没有改过名字应该有记录 : : 这个太搞笑了。 : 当事人自己说没有就没有的话,那世界上就没有罪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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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 发帖数: 32207 | 26 您不会不知道"笔名"是啥意思吧?
【在 S*E 的大作中提到】 : 她在官报上发表署名宋要武的文章,就相当于改了名字。 : 不一定非要是在户籍那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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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 发帖数: 3662 | 27 别人说她改了名字也不算错。
【在 p*********e 的大作中提到】 : 您不会不知道"笔名"是啥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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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0 发帖数: 629 | 28 不会吧,谎言重复1000遍就成真理了。。。
而且谣言还是有罪推论。 |
t****u 发帖数: 8614 | 29 太祖亲口赐名。又上邸报,晓谕天下。
当年公检法都被这些小将们砸烂了,还有空去户籍改?
事后用这个做借口,很无耻。
【在 S*E 的大作中提到】 : 她在官报上发表署名宋要武的文章,就相当于改了名字。 : 不一定非要是在户籍那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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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发帖数: 89031 | 30 你想拿这个当作连杀8人的指控的证据么?
这个跟尺不耻没有关系把
纯属悲愤
【在 t****u 的大作中提到】 : 太祖亲口赐名。又上邸报,晓谕天下。 : 当年公检法都被这些小将们砸烂了,还有空去户籍改? : 事后用这个做借口,很无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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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发帖数: 89031 | 31 你想靠这个打倒宋任穷之类的共产党右派么?
做梦去吧
【在 l******i 的大作中提到】 : 几个毛轮就出来顶谣言的日子不再了. : 要真相完全可以把犯罪嫌疑人抓起来彻底审问. : 宋做为犯罪嫌疑人是洗不脱的吧.毛轮支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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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g 发帖数: 1213 | 32 身材问题也不是很容易下结论。宋彬彬对彪形大汉来说可能是娇小清秀,对于我这种一
米五几的人来说就算得上高大威猛了。
【在 S*******s 的大作中提到】 : 宋彬彬的身材问题总是很容易下结论吧。这里面有的人说她娇小清秀,有的人说她高大 : 威猛,至少这个旁证可以证伪很多叙述者的可信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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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y 发帖数: 1554 | 33 你这空喊口号无助于提高你的credit吧
【在 l******i 的大作中提到】 : 几个毛轮就出来顶谣言的日子不再了. : 要真相完全可以把犯罪嫌疑人抓起来彻底审问. : 宋做为犯罪嫌疑人是洗不脱的吧.毛轮支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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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 发帖数: 8614 | 34
这是您老说的,可不是我老说的。
我老只是说明OP转的文章的可信度并不超过他试图批驳的说法。
呵呵!您老人家最悲愤。
【在 h***i 的大作中提到】 : 你想拿这个当作连杀8人的指控的证据么? : 这个跟尺不耻没有关系把 : 纯属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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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发帖数: 2555 | 35 这个图片至少说明了两个:
1.宋同学绝对不是娇小清秀。
2.宋同学给老毛戴的绝对是红底黄字的标准袖章。
很多回忆都可以说记错了,但是能把身材也记错的就只能说回忆人别有目的。
【在 S*******s 的大作中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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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g 发帖数: 1538 | 36 可能真的是黑字啊, 看到个黑白照. 明显不像是黄颜色. 真可能是后来上成黄颜色的.
【在 m******0 的大作中提到】 : "...至于红底黄字的红卫兵袖箍更没看见,宋彬彬8·18给毛泽东戴的尚且是从红色横 : 幅撕下的布条连夜赶制出的粗糙毛边黑字袖章,8·5当天怎会有特殊工艺制作的红底黄 : 字红卫兵袖箍呢?..." : "毛边黑字袖章" : 22楼的照片是 黄字 袖章!!! : 黄 黑 不分??? 还是被 P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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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n 发帖数: 1082 | 37
~~~~~~~~~~~~~~~~~~~~~~~~~~~~~~~~~~~
绝不是娇小清秀是怎么看出来的?
宋同学这身板,脑子热点再加上当时的氛围,我觉得打死个校长还可信,就她这样的打
死7个,我操,有冲锋枪啊
【在 b****r 的大作中提到】 : 这个图片至少说明了两个: : 1.宋同学绝对不是娇小清秀。 : 2.宋同学给老毛戴的绝对是红底黄字的标准袖章。 : 很多回忆都可以说记错了,但是能把身材也记错的就只能说回忆人别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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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发帖数: 89031 | 38 你早承认就是跟贴扯淡不就完了
装作义正词严的,还说不悲愤
【在 t****u 的大作中提到】 : : 这是您老说的,可不是我老说的。 : 我老只是说明OP转的文章的可信度并不超过他试图批驳的说法。 : 呵呵!您老人家最悲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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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 发帖数: 767 | 39 毛确实是带的黑字红箍。林副统帅带的好像是“西纠”袖标。
当时参与红八月对“黑五类”动手的并非统称红卫兵,还有“东纠”,“西纠”,基本
由北京的红色子弟组成。其中属“西纠”队员下手最狠。 |
b****r 发帖数: 2555 | 40 老毛身高180左右,宋同学这样子目测得有165以上。搁今天也不能算娇小。
【在 c*******n 的大作中提到】 : : ~~~~~~~~~~~~~~~~~~~~~~~~~~~~~~~~~~~ : 绝不是娇小清秀是怎么看出来的? : 宋同学这身板,脑子热点再加上当时的氛围,我觉得打死个校长还可信,就她这样的打 : 死7个,我操,有冲锋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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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w 发帖数: 599 | 41 你引用的为宋要武说话的文章里面也有男生参与。估计你要费一些脑细胞来line up你
的皮股和脑袋。 |
c*******n 发帖数: 1082 | 42 不知道身高多少算娇小?150以下?
文革的时候老毛多大岁数了?还180?人上岁数了不可能不缩一些的。再加上这张照片
也看不出来什么吧,又不是全身像,角度似乎也有问题,老毛感觉像是靠着什么,也可
能是老毛肚子大,哈
就算要武同学165+,我觉得也不太可能耍砍刀吧
【在 b****r 的大作中提到】 : 老毛身高180左右,宋同学这样子目测得有165以上。搁今天也不能算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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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n 发帖数: 1819 | 43 靠,你好好看看再说行不行?有男生是说明68年和校以后的事。
【在 u********w 的大作中提到】 : 你引用的为宋要武说话的文章里面也有男生参与。估计你要费一些脑细胞来line up你 : 的皮股和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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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l 发帖数: 2651 | 44 >>>>>在文革后清查什么三种人的时候肯定跑不掉
薄熙来先修理黑五类,把自己父亲的肋骨都打断了,也没被归作三种人。
你去找老鬼写的“血色黄昏”自传体小说,看看当年的北京的红卫兵有几个手上是干净
的。
【在 t*n 的大作中提到】 : 有别人的证言 : 北师大女附中没男生,这一点就能推翻原来的说法 : 宋彬彬要真打死过那么多人,在文革后清查什么三种人的时候肯定跑不掉 : 另外,宋彬彬有没有改过名字应该有记录 : : 这个太搞笑了。 : 当事人自己说没有就没有的话,那世界上就没有罪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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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 发帖数: 767 | 45 说明他并不清楚“文革后清查三种人”的动机和目的。
“红八月的“老兵”宋要武们,与那些贱民阶层的“造反派”蒯大副之流从本质上根本
是不同的。
“老兵”们只是运动初期“资产阶级黑司令部”的一小撮企图扭转文革大方向的工具而
已。
They are son of a bitch, but they are our son of a bitch。
所以宋大小姐的清白与否,茶余饭后闲得蛋痛时八卦灌水得可以,深究不宜。借卞校长的案子,其他“黑五类”后代们鼓噪起来,该如何是好?
【在 l******l 的大作中提到】 : >>>>>在文革后清查什么三种人的时候肯定跑不掉 : 薄熙来先修理黑五类,把自己父亲的肋骨都打断了,也没被归作三种人。 : 你去找老鬼写的“血色黄昏”自传体小说,看看当年的北京的红卫兵有几个手上是干净 :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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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 发帖数: 767 | 46 66 红八月打杀“黑五类“会不会是一三五男校,二四六女校,星期天休息的安排?
【在 k********n 的大作中提到】 : 靠,你好好看看再说行不行?有男生是说明68年和校以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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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d 发帖数: 22178 | 47 到底谁打死的?当年一定有目击者嘛,
不如毛轮们调查一下?
【在 t**********g 的大作中提到】 : 【 以下文字转载自 Military 讨论区 】 : 发信人: thanksgiving (###), 信区: Military : 标 题: 谣言是怎样来的:宋彬彬连杀八人的故事 :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Sat Feb 12 18:18:23 2011, 美东) : 袁吠吠有一段关于文革的评论,说毛主席接见了北师大女附中高三学生宋彬彬,给他改 : 了个名字叫宋要武,结果宋要武就回去就开始打人,一次打死了7个人。 : 袁吠吠的这段话是有出处的,而且确实很长时间都流传过宋彬彬组织人在校园里打死了 : 她们的女副校长卞仲耘,而且与人比赛杀人,别人杀了6个,她就杀了8个。很关键的是 : ,这些内容都是很有名的人说的。比如千家驹说过,徐友渔说过。还都是正经出版社的 : 文章,于是就成了铁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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